他盯著看了一會兒后,收回落寞的視線,低垂下眼眸,看向已然從喬治身上下來,抬手抱住自己大腿的奶娃娃。 那個奶娃娃的鼻子下方,掛著一長串鼻涕泡泡,一抽一吸之間,鼻涕越掛越長,越流越多…… 池硯舟皺眉,正想拿紙巾給她擦干凈,就見她拽起他的褲子,往自己鼻子上擦了擦…… 池硯舟眉心一蹙,抬起腳就想甩開她…… 她卻一屁股坐在他的鞋面上,緊緊抱住他的大腿,掛在上面,死活不肯下來…… “怪叔叔,蕩秋千!” 池硯舟翻了個白眼,看向一旁正盯著果果露出寵溺笑容的喬治:“把她弄走!” 喬治攤了攤手掌,給了他一個無能為力的表情:“我還得叫人來收拾你的屋子,孩子就先交給你了。” 喬治丟下這句話,裝作若無其事的,走出別墅,見舒晚正要坐進車里,連忙喚了她一聲。 “舒小姐。” 舒晚回過頭,看到喬治朝自己走來,猜到他追出來,應該是找自己有事,便對為她拉開車門的季司寒道:“再等我一下?” 今晚的夜先生,是行動以來,做事效率最低、速度最慢的一次,卻仍舊毫無怨言的,朝她點了下頭。 舒晚見他轉身繞到后備箱,以為他是要從側面坐進車里,卻沒想到他是去取傘的。 當那把黑色大傘放置在她頭頂,為她擋去所有風雪時,舒晚心頭一暖,白皙臉上,染上幸福笑意。 穿著單薄西裝的男人,像尊上帝雕刻出來的雕像般,立在她身邊,明明渾身上下都透著與雪花一樣的寒意,卻愿意屈尊降貴為一個女人打傘。 喬治瞧見這一幕,唇角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客氣又禮貌的,上前祝福舒晚。 “舒小姐,恭喜你和季先生重歸于好,以后要幸福安康啊……” 舒晚回以一笑:“謝謝你,喬治醫生。” 見喬治祝福完自己,就沒再開口了,舒晚便主動問道:“喬治,你來找我,是有什么事嗎?” 喬治回頭看了眼別墅方向,沉沉嘆了口氣:“舒小姐,當年是我為果果和池做的親子鑒定,兩人確實沒有血緣關系,你讓池重新再去查一遍,只會是往他傷口上撒把鹽,我怕他會因此更加瘋魔……” 舒晚沒想到是喬治親自做的鑒定,臉色微微變了變,又有些不理解的問:“既然沒有血緣關系,那孩子為什么會那么像他……” 喬治有些難以啟齒的回:“初宜的前夫……是池的哥哥,流落在外的私生子,被英國皇室收養,池家的事情,很復雜,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你知道果果不僅像池,還有點像他哥就好。” 舒晚怔愣在原地,傻傻的,望著喬治:“也就是說果果像池硯舟,只是因為兄弟的關系?” 喬治點了下頭,這也就是他為什么同情池硯舟的緣故。 那個私生子明明是池硯舟最憎惡的男人,初宜卻嫁給了他,還為那個人生下了孩子。 池硯舟怎么可能不恨,又怎么可能不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