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硯舟不為所動的,嘲笑季司寒:“你到底是有多愛她,竟然為了顧及她的感受,選擇放過你的仇人?” 季司寒冷若寒霜的臉上,沒有半分表情,暗含復雜情緒的眸子,卻冷冷打量著池硯舟:“我愛不愛她,與你何干?” 池硯舟似乎能看穿季司寒的心思一般,不在意的,輕嗤一聲:“自然與我無關,我只是覺得,你為了個女人這般心慈手軟,早晚有一天,會死在她的手里。” 已然一退再退的季司寒,聽到池硯舟詆毀舒晚,蘊藏冰霜利劍的眼睛,驟然迸發出一抹殺意。 “你想死,我成全你——” 清冷嗓音落地的瞬間,那把放下的槍,倏然抬起,對準池硯舟的大腿,以極快的速度,扣動扳機。 他在扣下之前,遠處的果果,似乎能提前預料到危險般,忽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嗚嗚,我已經沒有媽媽了,我不能沒有怪叔叔,不要殺我的怪叔叔!” 孩子綿軟無助的聲音,像是突然拉回池硯舟的思緒,竟然叫他在季司寒扣動扳機之際,下意識選擇了避開。 那枚從槍口迸發而出的子彈,從池硯舟腿邊擦肩而過,直直穿透他身后的落地窗,砰的一聲,玻璃瞬間支離破碎。 那炸裂般的聲音,嚇得果果更是哭到撕心裂肺,這樣哀嚎的聲音,令池硯舟緩緩抬起了頭。 他看到果果那張胖乎乎的小臉,掛滿晶瑩剔透的淚水,一雙小手、小腳,還在掙扎著要從喬治身上下來時,死灰般的心間,悄然劃過一抹暖意。 這個小女孩,也是很奇怪,無論怎么兇她、罵她、打她,仍舊要往他身邊湊,還不怕死的纏著他,這次更是,看到他有危險,居然想要保護他,還哭成這副模樣,明明他們之間沒有任何血緣關系。 舒晚看見池硯舟聽到果果的哭聲,就自動避開子彈,心里松了口氣。 同時也知道池硯舟還是在意果果的,也就開口勸他:“姐夫,果果很需要你,也很在乎你,為了她,你選擇第二種吧,查清楚真相,還我姐姐一個清白。” 池硯舟沒有說話,只盯著果果,似乎在沉思些什么,神情些許復雜,卻叫人看不穿他到底在想什么。 舒晚沒有心思再管池硯舟,抬頭看向身側氣到濃眉緊蹙的男人,伸手挽住他的臂膀,柔聲安撫他:“司寒,他為了果果,應該是選擇了第二種,我們回家吧……” 她輕聲細語的嗓音,是安撫人心的良藥,讓季司寒隱忍下滔天怒火,一把將手里的槍,扔回給池硯舟。 “要死就躲在沒人的地方死!” 男人不屑撇了眼池硯舟,又十分嫌棄的,從吧臺上抽了幾張紙巾,擦了擦握槍的手指。 擦干凈后,這才牽起舒晚的手,轉身往門外方向走去—— 見季司寒放過了池硯舟,喬治懸在嗓子眼的心,立即放了下來。 他抱起果果,沖到池硯舟面前,擔憂問道:“池,你沒事吧?” 池硯舟搖了下頭,抬頭穿過人群,望向那兩道并肩而行的身影。 復雜的視線,從高大挺拔的男人身上,緩緩移動到那具嬌小的背影上。 正好看到那小巧的女人,停下步伐,側過身子,踮起腳尖,幫男人摘下濃密發絲上的雪花。 落地窗外,洋洋灑灑的雪,飄落下來,銀裝素裹下,是與美景融為一體的季司寒與舒晚。 遠遠望去,兩人仿若一幅塵世間不可多得的名畫,令人心神向往,也令人艷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