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晚醒過來的時候,發現季司寒已經去了英國。 她很少生季司寒的氣,這次卻氣到渾身發抖,心臟更是跳個不停。 說好一起去英國的,季司寒卻在哄著她睡著之后,獨自一人離開。 她按著心慌不已的心口,拿出手機,給他打電話,對方都是關機。 舒晚捏著手機的手,止不住發顫,猜到他還在專機上,卻還是瘋狂給他打。 杉杉敲門進來,看到她坐在冰涼地板上,連忙上前扶起她。 “晚晚,你怎么坐在地上了?” 舒晚是心慌到站不穩,貼著墻角,才找到一絲安全感,“杉杉,他什么時候走的?” 杉杉扶著她在沙發上坐下后,看了眼她的手機屏幕,“早上走的,這會兒應該還在專機上,你別擔心,他下了飛機,應該就會給你回電話了。” 舒晚放下手機,疲憊的,摁了摁眉心:“凱西逼死池硯舟之前,我也是心神不寧,現在一顆心更是七上八下,我真的怕他會出事。” 想到這,她又拿起手機,翻開訂票軟件,打算訂機票去英國,卻被杉杉按了下來,“晚晚,季司寒交代過,讓你在家好好休息,他一定會把你姐姐的孩子帶回來。” 杉杉取走她的手機,對她道:“現在有件事情,需要你去處理,池硯舟的父母來了,要帶走池硯舟的遺體,喬治那邊說池硯舟留下遺言,要和初宜葬在一起,不讓他父母帶走池硯舟,正在醫院鬧呢,阿蘭讓我來找你做個決定。” 池硯舟的父母來要自己兒子的遺體,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池硯舟想和姐姐葬在一起,就比較棘手,遺言是留給舒晚的,自然要舒晚做決定。 舒晚強忍著心里的不安,跟著杉杉趕到醫院,在太平間門口,見到了池硯舟的父母。 成熟穩重、溫文儒雅的中年男人,摟著哭到站都站不穩的中年婦女,埋怨道:“初宜那丫頭死了之后,硯舟早就想死了,他自己不爭氣,你現在哭又有什么用?” 婦女聽到這話,氣得一把推開他,連形象也不顧了,指著男人歇斯底里怒吼:“要不是你在和我訂了婚之后,瞞著我和那個妓女亂來,會生下凱西嗎,明明是你自己造的孽,你倒好,怨我兒子早就想死,你怎么不去死?!” 兩人說的是英文,舒晚是聽得懂的,涉及到豪門世家的秘聞,一時也就沒出聲。 男人被女人指著鼻子罵,也沒生氣,還反倒上前哄著女人,“嬌嬌,我跟你說過,是那個女人爬我的床,還故意生下我的孩子,你說她生都生了,我總不能掐死那孩子吧?” 提起這些陳年往事,女人就恨得咬牙切齒:“早知道他會害死我的兒子,當年我就該讓你掐死他,是我心慈手軟,才會害了我的兒子,我就這么個兒子啊,他就這么走了,叫我以后該怎么辦?” 女人說到最后,眼淚又撲簌簌落了下來,縱然是上了年紀,眼角紋路遍布,她依舊風韻猶存,能看得出來年輕時候,是個極美的人,難怪池硯舟會生得那樣好看。 男人想接女人的話,抬頭瞧見了舒晚,立即止了聲,神色也淡了下來:“你就是初宜的妹妹?” 舒晚禮貌點了下頭,朝兩人走過去,“我是初宜的妹妹,舒晚。” 那中年婦女原是在哭的,聽到她的聲音,淚眼朦朧的,抬頭掃了她一眼。 本來只是無意一瞥,卻在瞧見舒晚的容貌時,婦女突然愣住了,連哭聲都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