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爺子觸及到那道冰涼的目光,扯了扯嘴角,冷嗤一聲:“你打算怎么處置我?” 男人勾了下唇角,清冷笑意下,滿目皆是寒霜:“我在意大利,為你準備了一座莊園,明早的專機,您老以后,就好好待在意大利頤養天年吧。” 季老爺子怎么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被孫子趕去國外,不可置信的,上下審視著季司寒:“你知不知道到底是誰將你培養到這個位置的?” 季司寒單手支著下巴,沒什么情緒的回:“自然是您。” 季老爺子拄著龍頭拐杖,再次冷嗤一聲:“我還以為你忘了本呢。” 季司寒微側著頭,抬著雙淡漠的眸子,冷冷凝著老爺子:“我不會忘本,也不會忘記你當年的袖手旁觀。” 聽到這句話,老爺子似乎不敢與他對視般,下意識移開視線:“那件事是我對不起你,但你也不能為了個女人,就這樣對你自己的親爺爺吧?” 季司寒收回視線,將目光移動到落地窗外,云淡風輕的說:“通知你參加求婚儀式時,我就告訴過您,她是我的命,沒有她,就沒有我,可你還是要動我的命……” 他停頓一下,又將視線調回到老爺子身上:“既然你都不在乎我的命,我又何必在乎你?” 季老爺子心頭一顫,仿佛透過季司寒,看到了曾經的大兒子,跪在他面前,哭著求他:“爸,她就是我的命,您動了她,就等于是殺死我,我求您,別動她,求求您了!” 他當時是怎么處理這件事情的,似乎是逼他的大兒子娶了連晚晴,然后悲劇上演了二十幾年。 季老爺子緩緩低垂下年邁的眼睛,好似沉浸在過去,有些難以自拔,卻又在頃刻間清醒過來。 他的大兒子就是執迷不悟,這才死在女人手里,他可不能讓二孫子重走他父親當年的老路! 他用拐杖杵著地面,對季司寒道:“季家掌權人,只有不動情,才沒有軟肋! 就像我,娶你奶奶,不過是商業聯姻,沒有感情,我才能無所顧忌的,對敵人殺伐決斷。 而敵人也沒法拿捏住我的軟肋,正因為我沒有所謂的軟肋,季家才能走到今天這一步……” 他說完,又不顧堂下兒子們的感受,侃侃而談:“不止是季家,其他世家皆是如此,婚姻就是商業命脈的聯系,決不能對情之一字過于投入,否則等敵人拿捏住你的軟肋,季家就完了!” 堂下五個兒子,聽到這些話,心里都不太高興,主要是涉及自己親媽,自然反感老爺子說的話。 只有季若希的父親,回頭朝自家三弟伸出手:“看吧,我就說咱爸對咱媽沒感情吧,你還不信,非要跟我打賭,五個億,趕緊拿來!” 三弟:…… 這都是十歲那年打的賭了,這個二哥居然還記得,都五十多歲的人了,怎么記性還這么好? 兩人開小差時,堂上的老爺子,仍舊固執己見的,想要阻止季司寒的婚事:“反正我不同意!” 季司寒冷笑一聲:“我不是來征求你意見的,我是來通知你的,您別搞錯了……” 男人說完,從沙發上起身,高大挺拔的身軀,側身面向老爺子:“明早,我會派專人來接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