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终成花烛1-《燕云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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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里素来是个粗人,能够把话说到这样自以为含蓄已是很艰难了,若换个人早已明白,然而喜隐却没往这里想,结果两个素日直白的人,都自以为是的用了些城府,倒弄得彼此更不明白。
然而撒懒在一边侍候着,却已经听得清楚了,见喜隐有些糊涂,当下直打眼色,喜隐当下哈哈一笑,佯装明白地拍着女里的肩头说道:“多谢女里的好心,我若得了好,绝对忘不了你。”
等女里走了,他便问撒懒:“他方才的话,你可懂了?”
撒懒当下就道:“我的主子,您怎么还听不明白呢?女里素来是当今主上的心腹,若不是他心中另有算计,如何会来找您。他这话说得是再明白不过,主上无子,将来恐怕是想过继个儿子,若论身份与亲近,自然属咱们家的小王子。可是敌烈那小子不要脸,就怕他上赶着先把蛙哥王子送进宫去过继给贵妃,到时候咱们小王这皇位就艰难了。女里这时候跑来告诉您,就是想给您卖个好,将来得益。”
喜隐一听,破口大骂起来,他本以为女里是换山头讨好,没想到人家虽然是过来讨好,但却根本看死他登不上皇位,还只是一心效忠于耶律贤,不过是看耶律贤可能后继无人,预先盯上他刚出生的儿子。想到那刚出生粉嫩嫩的儿子,自己还爱不过来呢,耶律贤居然敢来抢,当真岂有此理。
但他骂了半日,气也已经消尽了,回到帐中,听到乌骨里说起燕燕来,忽然心中一动,就同乌骨里商量:“这会儿我倒觉得,女里那老货说的话,倒有点道理。你说,明扆这病怏怏的身子,能不能生出个儿子啊?要是他生不出来,咱们把留礼寿过继给燕燕,到时候,留礼寿直接以皇子的身份继承皇位,岂不是省事?”
不想乌骨里听了这话,先啐了他一脸:“什么,你要把留礼寿过继出去,让他喊别人作爹娘?”
喜隐忙安抚她道:“这只是权宜之计。”
乌骨里听也不听:“狗屁的权宜之计。我肚子里掉出来的肉,辛辛苦苦十月怀胎,痛得半死,凭什么管别人叫娘?她生不出孩子是她的事,干嘛拿我孩子去补?”
乌骨里气得捶了喜隐好几下,说完就裹上被子蒙上门,再不理喜隐。
喜隐刚才骂起女里来,那是骂得淋漓痛快,但此时自己回转过来,却是越想越有道理,反而兴奋起来,推着乌骨里道:“真是头发长见识短,就算过继出去,那也是我们的儿子。你儿子将来能当皇帝,这还不好吗?”
乌骨里被他这一闹,气得掀被坐起身又骂:“你还是不是男人,要当皇帝就自己当。你没这个本事,别想这个位置,拿我刚生出来的儿子去送人,你做梦!我的留礼寿,不能管别人叫娘。你除非拿绳子勒死我。”
喜隐一时兴起,被乌骨里骂了个狗血淋头,也悻悻然起来:“好吧,你说不行就不行吧。”说完他自顾自睡觉去了,次日已经把这件事情忘记了,照样不上心事地与撒懒等筹谋着如何为耶律贤制造更多的麻烦。
但乌骨里是个刚生完孩子的女人,本来心情就容易陷入抑郁猜忌之中,次日再抱着孩子喂奶,又想起昨日喜隐的话来,她知道喜隐对皇位有多执着,更知道黑山之变,已经让耶律贤抢了先机,只怕喜隐这一生就会如李胡一般,因为对皇位的执着屡生事端,最终在皇帝的钳制打压下郁郁一生,不得善终。
思来想去,更觉得喜隐大有可能会把这儿子送出去给耶律贤,不由悲从中来,抱住儿子眼泪一滴滴落下来。这一哭可是哭得一发不可收拾,最后竟抱住儿子哭得肝肠寸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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