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清晨,太阳才刚升起,但刘澜却以处理了足足半个多时辰公文了,他的精力非常旺盛,好似不知疲倦,不断在矮几前的公文上使用朱笔,或赞成或提出自己的建议,当公文就剩下最后一本时,刘澜没有快速下笔,依然是清议的事情,依然是张昭寸步不让的上书,这让刘澜非常头疼,不得不停下笔来,揉着眉心。 甄姜连忙上前,端来一盏香茶的同时为他揉捏起了肩膀,同时关心的问道:“如此让良人愁眉不展,难道又发生什么战事?” “这倒没有,不过应该也快了,这才回来半年。”刘澜没有瞒他,因为他非常清楚,九江战事不久就会开启,所以现在说也算是提前给他打个预防罢了,随后才又说起了清议的事情,叹道:“这个张昭啊,还真是软硬不吃!” 如果事关其他,甄姜可能还会给出一些他自己的看法,但关系到重臣,甄姜也只能去为张昭说些好话,毕竟这都是夫君的肱股之臣,不管她对他的看法如何,她这床头封必须要有分寸,不然夫君本来就对他有气,她在添油加醋一番,那不就等于火上浇油,让父亲自断臂膀? “子布先生狷介耿直,以脾气暴躁著称,这些夫君又不是不知道,夫君用他为将军府长史,将大事小事都交由他处理,不就是看重了他这样宝贵的品格,现在他虽然在内阁独断了些,可内阁内的几位大员,哪个不是雄才之辈,为何服他敬他,不就是因为他一心为公,从不谋私吗,夫君既然委以重任,自当用人不疑,与其与他这样因为清议一事僵持不下,不如索性让他去处理,如果出了差池,张昭难以为继,那时夫君在出面力挽狂澜也不迟,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只会让脾气暴躁的张子布继续与夫君一直都下去,到最后谁也说服不了谁,没有一方妥协,那清议的事情不就被无限期的拖延下去?” “你不懂,这点事情,我刘澜的心胸还没那么不堪,还不会因为这些小事就真的去处理张昭,我是恼他的臭脾气,本来内阁会议已经谈好了,可他出了门就反悔,还把我和孙邵骂了个狗血喷头!”刘澜气愤的很,另一个时空里他就对张昭有所了解,对他还是有些了解,连孙策孙权面对张昭不也只能忍着他的臭脾气吗,所以他才会把这样的直臣放在了长史的位置上,几乎等于是相国了,如果不是因为他搞的这个内阁,他可以说是真正的大权独揽了。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张昭居然会是这样一个人,用后世的话那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所以才会对他有些不爽,甄姜只能继续开解,没想到他刚说着些儒生不都是这个样子吗,消消气。 其实似张昭这样性格在党锢前还真是甄姜说的那样,但党锢之后张昭这样的还真少了不少,可是刘澜却知道,这些与张昭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而是他的性格使然,当然还有一点能重要的原因还是他所学的那套。 儒家学派多,从子思子到孟子可不都是他那套?人皆小人,唯我君子;术皆卑贱,唯我独尊;学皆邪途,唯我正宗? 在他眼里,什么郑学不过是歪解经义之学罢了,打入末流还差不多,至于其他诸如墨家,那完全是无父绝后,扬朱言利的成禽兽之学,而法家的强国富民之学,同样被他视作虎狼苛政,韩非、李斯乃至秦始皇,那一个不是他口中时常提及的人物,似骂他的那些不过就是骂,骂这几人那才叫一个恶毒。 这还不说老庄,完全就是逃遁之说,而刘澜在秣陵大力兴起的兵农医工,更被他视作未技细学,和他矛盾最深的纵横钩距大家简雍,则是妾妇之道,可笑可笑! 因为他自己本身就待着有色的眼镜,所以在一些事情上,他做的是非常过分的,因为刘澜好几次都想换人了,不说罢免他,但长史这个位置上显然是不太适合他了,如果不是因为陈群离开,其实这个位置是怎么也不可能轮到张昭的,而最被他寄予厚望的国渊,则是因为他的能力有限,只负责农业一块还行,要统领全局就显得能力稍有不足了。 所以选了半天,这个位置上最后也只有先让张昭试一试了,可是却让他大为失望,为此刘澜甚至不得不让陈登先在徐州历练一番再回来,但现在刘澜也明白,如果真把张昭撤下来,谁能补上来?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