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刘澜眯着眼睛盯着华歆思索间,掀起车帘,对车驾旁的近卫白寿点点头,白寿乃东海郡人,身材高挑,衣着鱼鳞甲,牵着一匹高头大马,腰间一柄挎了一柄长剑,刚才华歆就见到了他,对自己靠近刘澜,他的脸色颇为面目不善,第一时间就拦住了他的前路,如果不是刘澜放话,别说靠近刘澜了,可能还会被他先盘问一番,甚至直接拿下也有可能,可就算是他靠近了刘澜,其实白寿依然不怀好意的盯着他,显然还是对他放心不下。 马车启动,刘澜放下车帘,看向了华歆,他早就跃跃欲试,只是身边还有徐庶,他一时之间反倒不知该如何开口了,刘澜丢了个眼色,示意徐庶先试探他一下,后者笑着询问,道:“华太守此番造访秣陵,在下本该尽地主之谊,怎奈如今天下兵锋再起,便有所怠慢了,还望华太守见谅则个。” “怎敢,既然是客人,当然是客随主便,又如何敢贸然叨扰。”客套话说了这么几句后,很快就被引入了正题,当华歆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之后,却见刘澜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了,非常生硬的说,道:“不行,这件事情上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我不妨实话跟你说,就算你报上我的名号,也不可能改变那些郑学生,不过我倒不如给你一个建议,在这件事情上能出上力的,要么就去找管宁,要么就去见郑小同,除此二人,没人有这个能耐。” “初次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可行了吗?”按照刘澜对华歆的认知,这件事自己既然拒绝了,那他就算心里不爽,也只能忍着,可万万没想到华歆怒气横生起来,大有此行如果打不成目的就不罢休的感觉。 这还是华歆吗?居然为了公羊而出现了这样过激的反应,刘澜没有理会他的反应,依旧是一副古井不波的样子,大有这件事情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虽然对于公羊和左传的争斗情况不太了解,但从华歆这一点反应来看,如果自己真掺和到这件事情中,那后果可能不堪设想,甚至还会变得极其糟糕,他可不想看到那些儒生们天天为了公羊左传而争论不休。 “既然这样,那在下就先告辞了。”华歆没有继续留下来的意思,而刘澜也不会因为这件事就答应他,所以也没有再挽留,马车停下,华歆下了车便直接离开了,在他离开的那一刻,刘澜看得出他是真的失望。 “公羊必须得接受如今的局面。“徐庶摇摇头,对刘澜说道,刚才看着华歆离开的背影,看着他连头也不回地离开,徐庶当然知道他这不是对主公心生失望,而是因为如今的公羊早已没有了与左传抗衡的能力。 如果是五十年前,左传在公羊面前就是个弟弟,多少次左传要入五经博士,都因公羊而被拒,那个时候的公羊何其风光,可是如今华歆必须得接受现实,因为这不会是第一次,同样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华歆心中的无奈,是对公羊的落寞而生出,因为他不知道何时能出现一位如同郑学这样的大儒,再次重整公羊雄风,他不知晓,也不知道那一天何时才会来临,所以他现在必须要学会面对那些不屑的眼神,就算他心中多少次生出不依不饶的念头,最后却发现已经根本没有与左传抗衡的能力,才一辩便发现各种理亏,根本就辩不赢,最后除了使出些下三滥的手段或者就是蛮不讲理的不去承认技不如人。 比起他们,华歆当然不屑,他会很豁达,当燃同样也不会真的心服口服,其实他之所以会来见刘澜,还是因为在夫子庙吃了瘪,那一刻他被那些郑学生们辩的脸色雪白,奇耻大辱,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无能为力。 这让他有些恼羞成怒,当然以他的身份,他绝对不能有任何鲁莽的举动,反而还要表现出属于他自己的那份豁达,拱手告别,这个时候就算是他不想去见刘澜也不行了,难道真的眼睁睁看着公羊居然在夫子庙牌坊侧的石经中连一席之地都没有吗,当然不行,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他都要大胆的尝试,可最后的结果,却让他非常难过,但是离开之前,他还是豁达的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刘澜无心去管公羊和左传之间几百年的争论,一切自有他们儒生去辩,当然他也不清楚公羊左传的争论焦点是什么,但是他却明白一个道理,真理越辩越明,既然现在左传占据上风,那他也不会刻意去扶持公羊,那样只会让儒生寒心,比起一个华歆,刘澜更看重的是郑学以及郑学生们。 第(2/3)页